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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羽的新年故事同我吃一席神仙宴,看一段江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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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“锵啷!”冷刃相击的一声响,让桌前的少女抬起了头。少女有着一双很亮的眸子,映着黑长的眉,让人想起走夜路时闪耀的星子。但她的脸却是灰扑扑的,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来,全无闺阁里女孩子的细腻白润。她一身红色劲装,袖口随意的用*布条扎起,身后背着一把宽口的长刀,闻声咧嘴一笑,脸上现出一股子欢欣劲儿来——眼前的鱼、肉、丸、子就快剁好了!白肉在案板上被双刀细细剁成泥,一旁的滚水里早已下了姜片和辣子,握双刀的手利落的切了一把水葱扔进锅里,红*绿一时在汤水里交映成趣。“香味香味香味已经出来了!啊——这一年我就盼着这一口鱼肉丸子!”少女的眸子更亮了,满脸笑意的讨好握双刀的人:“闻戈姐姐,劳烦你这次多做些,我放后院井里冻着,留着明儿当早食热着吃~”“嘁,”唤作“闻戈”的女子皱着鼻子笑了一声,“瞧你馋的,出息呢!你这一年塞北江南四处跑的,就没在吃食上长点见识吗?”“那不一样,谁家的丸子能用神仙客栈‘流风回雪’的双刀来片儿啊!刀风利时似冰刃,柔时如冬雪,片儿出来的鱼肉细而不松,嫩滑爽弹……”少女闭目微微摇着头,正在想更多的好词儿来赞美,脸上却突然被戳了一指手绢——“把你哈喇子擦一擦,有这嘴皮子功夫,我看明年你也不用回你那聚宝楼接单子了,改去兰桥说书挺好。”一只葱白的手按住少女脸上的手绢,胡乱抹了两下,正欲收回,少女一把抓住,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,“阿泠!你终于到啦!”眼前人双眉如黛,眼波盈盈,鼻翼玲珑,标标准准的闺阁美人长相,让人忍不住仔细端详——端详着想这纤细美人身上,为何不是罗裙是道袍,左手还持着一个古旧卦盘?“到了到了,”眼前的道袍美人颇有些嫌弃的把手抽出来,理了理衣襟,慢悠悠的在少女身侧坐下,“我看你双颊鲜红明润、目若朗星,气运上佳,想是这一年悬赏单赚了不少…………应是能付我去年的卦银了?”“不愧是阿泠,一照面就看出来了!不止补上之前的卦银,我想找你再卜一卦~”少女嘻嘻笑道,“楼里派了三个追踪单让我挑,一往江南,二往京城,三往蜀中,你帮我看看哪条路是大吉?”“今儿除夕,我只开三卦,两卦路上用了,现只剩一卦……”道袍美人顿了顿,忽然狡黠一笑,带着少女的目光往客栈门边看去,“咱俩一年可就见这一面,你确定这次要算行路,而不是算算——姻缘?”“姻缘要怎么……”少女正欲接话,却望见客栈门外正走来的身影,声音蓦地顿住。外头是个红澄澄的夕阳,暖红色卷着云朵一层层浸染开,看得人心头柔软。客栈前的雪地映着暮光熠熠生辉,也勾勒出门外少年松竹一般颀长挺拔的身形。天青色的劲装,马尾高束,腰间悬着三尺青锋,映着雪光,雪光也映着少年清峻的眉眼,虽是标准江湖少侠的打扮,却全无杀气,一双朗目笑意柔和,望进眸中,只觉得通身都明朗欢欣,让人不自觉的扬起微笑。“闻戈姐,我来了!”少年踏着步子进门朗声唤道,闻戈正将捏好的鱼肉白丸依次下锅,抬头笑道,“阿绎!可算到了,今日可比往年要晚了一些。”“路上遇到几个鬼祟想上山的人,收拾了一下。”少年笑着答道,在看见闻戈桌侧的少女时却忽然卡了一下,他还来不及收拾表情,少女已经起身几步近前,看着少年端详再端详,然后……陷入沉思。“……”少年一时无语,莫名的立在原地没有动。只见少女一脸正色,绕着他走了一圈,忽然叹息了一声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。“江展绎,你今年变得更好看了……我努努力,让你明年娶我,怎么样?““噗——!”江展绎只想心头一口老血喷出,而闻戈和纪泠已哈哈哈笑的直不起腰。“哈哈哈丫头!你要是能让阿绎明年娶你,你的嫁妆我就给你包了。”正笑着,只见少年身后跟进一只俏皮*犬,*犬摇摇尾巴,后跟着一位独臂客。独臂客腰间栓着一粗壮的长骨棒,左袖空空,从额到鼻都覆着银皮面具,辨不出样貌年岁,只听他刚才开口笑意然然,很是高兴的样子。“不过阿绎面皮薄,你这话别当着众人说,也学着别人小姑娘写写情信啥的”独臂客一手搭在少女肩上,悄声道,“回头我帮你提点提点,事半功倍!”“好啊,说话算话啊淼哥!”少女一脸阳光灿烂的应了,闻溪和纪泠差点笑到了桌子底下。江展绎心头只觉得有第二口老血要喷出,捂着眼睛急步走开,“我,我去后院帮忙,闻戈姐,饭好了叫我!”“我和你一起……”少女正想跟上,被独臂客一路按回桌前,“灵奚丫头,你缓缓,也要给人一点害羞的空间是不是——”“淼哥你再胡说!”从后院帘布外蓦地飞进一支干柴,独臂客伸掌前迎,缓下劲道向左一抛,一旁的*犬跃起一咬,叼着木柴颠颠儿的穿过桌下,停在闻戈脚边,闻戈弯腰伸手一接,顺势递进炉中,起身盖上水锅的盖子。“都别折腾啦,赶紧收拾收拾屋子、洗菜、关门,等着开饭。”“好嘞~”灵奚拉着纪泠领命而去,将屋内灯火点亮,独臂客则慢慢踱去门边,跟*犬一左一右,把客栈的大门掩上。这神仙客栈的除夕夜,算是热热闹闹的要开始了。贰到了年三十,不管你是哪路神仙,都盼着能赶往雪崖山下的神仙客栈落座。不为别的,只为客栈首厨闻戈的一式“流风回雪”,和刀风下千变万化的众多菜式。当年惊艳南北武林的回雪双刀,如今却以案板为武场,灶台为天地,传言吃一席双刀菜式,功力便能精进十年,引得武林众人竞相争夺一枚得以入栈的“神仙令”。而神仙客栈只收5位食客,且一年只在腊月开张。5枚神仙令,每年初一都会散到江湖里,然客栈开张3年,神仙令都被同样的4个人攥在手里,而第5枚,已是3年没有下落。没人见过客栈掌柜,只有首厨闻戈开门迎客,而这传说中手握神仙刀式的女子,也不过是花信年华。她纤指正握着双刀,刀风密如雨丝,片着灵奚从塞北背回的牛肉。牛肉已事先用水焯过,切成薄片儿,拌着翠绿的鲜菜,辅以薄盐、卤汁,浇上一碗鲜红的辣子,用薄饼包上一口咬下,真真是满口鲜辣,肉香四溢!而这只是开胃凉菜,屋内早已架起了铜锅,红白汤水咕嘟咕嘟滚着,红汤晶莹浓郁,辣的人迷了眼;白汤醇厚鲜香,盛一勺到碗里,撒上些胡香粉,热热的喝上一口,只觉得身心都熨贴得不行,细滑香醇萦绕舌尖,久久回味。再割一把爽翠的野菜、码上醇香的老豆腐,片上3大盘鲜美牛羊肉,再把冰河里捞的肥鱼剃鳞削皮儿,摆上鱼肉泥做的丸子,把土窑里烧的酥鸡麻利的切了,摘下梁上腊的肉肠,和香油腊肉一起切块入锅,辅以青椒丝儿豆腐块大火爆炒,油亮亮的盛出来。鲜卤的大肘子,热锅炸的牛脊骨,再端出灶火上炖的栗子老鸭汤,青瓜切丝和着野菜、菌子,拌一碗爽脆清口的菜杂烩,舀出坛内甜酒酿,掺着檐下的碎冰,一人一大碗——这神仙客栈的除夕神仙宴,齐活儿啦!灵奚埋头吃着,一双筷子飞燕般点过席面,碗里的菜转眼空了大半,她鼓囊着嘴仰起头,双目满足的闭着,似乎要留下幸福的热泪:“闻戈姐,实不相瞒,我这一年最满足的时刻,就是你的神仙宴了……”“出息呢——”纪泠闭目摇摇头,身上道袍一尘不染,坐在盛宴中却也有着不染烟火的出尘气。她衔了一筷子菜丝到灵奚碗里,“多吃点素的,我仔细看了展绎小哥的面相,估计他喜欢清瘦的姑娘,你可别吃胖了。”“咳——”坐的离灵奚最远的江展绎差点被呛了一口子,抬头无奈道,“咱好好吃饭行不……淼哥,你就看着她们打趣我。”“要拴住一个女人的心,先要拴住她的胃……”独臂客品着酒笑道,“阿绎,你应该跟着闻戈学学做菜,前、途、无、量。”江展绎无语望天,选择继续埋头吃饭。而闻戈正卸了裙间围布入座,她一身水蓝裙衫,裙摆随着动作在椅座上缓缓垂下,仿佛江南的碧水柔波。“有学菜的时间,不如再磨磨剑法”,闻戈笑着在江展绎旁边落座,“阿绎,你的流光剑,今年在百兵谱上排到多少了?”“第6,比去年进了3位。”江展绎笑着答道,眉宇间带了飞扬的少年意气,映着炉光,显得更加俊朗好看。灵奚默默的看着,转头问独臂客:“淼哥,你呢?”独臂客夹了一块碎肉,抛向*犬,“我这大骨头棒子,是不入百兵谱的。没人知道深浅,才能出其不意。丫头,你多学着点。”“我是赏金客,又不是刺客,”灵奚一脸小傲色,“我在聚宝楼里已经是头三位的上榜人了,用不着出其不意。”她似乎想到什么,忽然冲江展绎笑开,“也不知道是聚宝楼的赏金榜更强,还是你南北武林的百兵谱更强?”一个第三,一个第六,但江展绎却温温笑着,认真看着灵奚:“赏金榜是杀手榜,近十年才在江湖上出现;而百兵谱承继百年武林,虽然有各派前辈坐镇,少不得要顾忌一些武林世家的脸面。若论短兵交战的实力,说不定是赏金榜更强。”灵奚本想逗一逗江展绎,不料他坦率回应,话中似乎还有褒奖自己的意味在,她琢磨了一下,忽然红了脸,忙埋头继续吃饭。而江展绎看着对面红了脸的小姑娘,嘴角也不自觉的慢慢弯起。他一时没察觉到,另外三人望着他俩,眼中露出长辈看小两口的慈爱光芒。“……别这样看着我,尤其是你,”江展绎捂着眼睛叹道,“纪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?我在蜀中遇见你哥了,他催着你回家结亲呢。”被点到的纪泠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,拟了个佛号:“善哉善哉,我已了尘缘,一心向道,请施主不要打扰我问道之路。”“一个道士你拟啥佛号,看着像江湖骗子。”灵奚笑着把纪泠的佛手拂开,“是不要打扰你赚银子吧?白衣道仙一卦百两,哎可比我在聚宝楼赚的太多了……”“行走江湖自然需要银子傍身,不然怎么买得到神仙令啊。”和另外三人凭武力摘得的神仙令不同,纪泠的神仙令,是白花花的银子买出来的,“说到这,闻戈姐,咱们是不是可以开令了?”闻戈将额前碎发往耳后一缕,慢慢道:“是了,可以开了。收拾桌子吧,准备开令。”“啊好我在吃两口——”灵奚匆忙动筷,风卷残云一般收拾盘中残局。众人看着,摇头笑开。叁原先的圆桌散开,排成了一溜儿长桌,深蓝的缎布铺上席面,灵奚等人在长桌后坐成一排,将各自的神仙令摆在台面上。闻戈一双素手,依次将四个玉盒放在四支神仙令前。盒身玉色剔透,似有冰气从盒缝间溢出,袅袅生烟。世人不知,神仙令的奥秘之处不在神仙宴,也不在回雪双刀,而在神仙宴上的开令。凭一支神仙令,兑一枚雪岭玉莲子。玉莲子合天地精华化成,传说入药可医死人,肉白骨;修炼可润养经脉,一日千里;含入口中可驻颜养身,哪怕是尸身亦可不腐不败。雪岭之巅,冰涧之下,都长着晶莹如玉的雪山玉莲。玉莲只在腊月盛开,而玉莲的采摘之法,只有神仙客栈的掌柜知道。要换得这珍贵无比的玉莲子,也不只是凭令来换这么简单。闻戈在四人对面坐下,摊开纸笔,素手一扬,“说吧,灵奚先来。”灵奚从怀中摸出一枚刻着奇异符号的古旧银镖,正色道:“我在岭南四十九寨中寻到一位老者,自称是瞿门峰一役的亲历人,他肩上包着粗布,说十年伤口都未曾愈合,只因这一枚银镖。”灵奚将银镖放到闻戈面前。“镖上的符号很古怪,我曾带回聚宝楼中问询,但楼里的文师都闭口不谈,只说未曾见过。”闻戈一震,纤指抚过镖上图案,只听纪泠徐徐开口:“很巧,我带来的消息也和这图案有关。”她从袍袖里取出一方丝帕,丝帕打开,是一枚华美凤簪,而凤身上隐隐刻着几道印痕,仔细一看,竟和镖上图案十分形似。“这是鬼街当铺的二夫人抵我卦银时拿到的,这凤簪几经流转,已探听不到源头,但是这凤身的形制做工,像是前朝。”“你是指瞿门峰一战,与前朝有关?”江展绎微皱着眉,“这十年来,朝堂和武林两不相关,我探过如今各大世家的门路,都和朝廷没什么关联,干净的让人吃惊。”说着,他从袖中拿出一方薄简递给闻戈,“不过我摸了一遍世家的史书和瞿门峰临近的县志,记了瞿门峰之战的一些的消息,应是对你有用。”“愈是干净得没有丝毫关联,才愈是奇怪。阿绎,你还要多留心。”独臂客缓缓开口,双目转向闻戈,定定看着。“我找到了拿着第五枚神仙令的人。”“什么?”众人皆惊,第五枚神仙令已消失三年,江湖人寻找多时却无任何蛛丝马迹。灵奚抢道:“人在哪里,是什么样的人?为何一直接令不来?”纪泠思索道,“这人,可和瞿门峰之战有关?”“不仅有关,这人很可能知道,从瞿门峰一役上带走回雪双刀的人。”独臂客看着闻戈认真道,而闻戈面色已因激动而微微泛红。是了,回雪双刀,并不是指刀法,而是2位刀客。闻戈是其中一位,而另一位,在南北武林瞿门峰一战后人间蒸发,生死不知,她则漫寻了十年。在闻戈苦寻无果的第七年,她拜入神仙客栈,以神仙令来遍邀武林群侠,能者得令,同时,也要带来关于天门峰一役的秘闻。闻戈深吸了几口气,玉手攥成拳,似乎在等待一个十年的谜底。“他,可还活着?”独臂客缓缓摇头。众人心里一凉,闻戈如遭重击,却见独臂客摆手笑道:“别误会,我摇头,是指我不知道。”“咔嚓”,闻戈的双刀一扬卸了独臂客腰间的骨棒,凝眉一喝:“再卖关子,我就把这骨头和你的狗一起炖汤!”“汪~”*犬跟着摇摇尾巴,可怜巴巴的望着闻戈。独臂客哈哈一笑,“别气别气,十年都过来了,接下来的路更要耐心。”他意有所指,“拿着第五枚神仙令的人,需要你当面去见,得请你去岭南一趟了。”闻戈一愣,三年时间,她守着雪谷里的客栈,一年天变着法给掌柜喂吃食,来哄得神仙令的开令之权。三年不问世事,她的双刃在炉灶间,已不复少年时的锋利。她低头一忖,再抬头时,眉间已舒展开,依稀可见当年一刀封江的神采。“那必须走一趟。不过你可别诓我,要是让我白去一回……”众人对望一眼,灵奚笑开,“闻戈姐,岭南我可熟了,我随你一道下山,各路人情风物,有我准没问题。”“你是贪着闻戈姐的厨艺吧,”纪泠笑道,从袖中拿出一面八卦镜,递给闻戈。“路上若是遇到难以辨明之事,拿着八卦镜到各地当铺用飞鸽寻我,我不收你卦银。”“阿泠你好偏心——”灵奚想起自己欠的卦银,正叹了口气掏兜,江展绎已将一块玉牌递给纪泠,“她的卦银我付了。”灵奚正错愕,江展绎拿出另一块玉牌递给闻戈,“闻戈姐若有难处,可到各地江门驿馆亮玉牌,传信给我。”闻戈笑着接过,独臂客笑道,“这玉牌我也有,丫头,就你没有哟。”灵奚刚起的小欢欣一下被扑灭,她皱着眉看向少年,“江展绎,我也要。”江展绎偏不看她,“你的那块已用来付卦银了,你问纪泠要去。”纪泠秀了秀玉牌,转手收进袍袖里。“这玉牌可比几百两银子值钱多了,灵奚,我再送你三卦如何?”“我不要,你把牌子给我,我银子给你……”灵奚追着纪泠,纪泠忙绕到独臂客身后,躲着灵奚笑道,“三卦都是姻缘卦,息息相关啊,你确定不要?”“我——”灵奚正想开口,独臂客却拦着灵奚,将自己的玉牌拿出晃了晃,“丫头莫急,我也有,不过你要拿聚宝楼3个单子来换,如何?”闻戈眯着眼,笑着搅合道,“没想到我今天得的玉牌这么抢手,灵奚,我这块牌子也可以给你,但你需三年不能吃我做的鱼肉丸子,怎么样?”灵奚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,众人哈哈哈笑开,江展绎只得抚着额疾步离开,“我去后院洗碗!”众人笑成一团,江展绎撩开帘布走到院中,雪夜空中星子漫天,他抬头望着星河吸了一口气,终是忍不住,展颜一笑。雪后的夜空澄净无暇,墨蓝夜色下的客栈透着暖光,屋内隐约传来阵阵笑声,映着这幽深雪谷,只觉得静谧中点亮了细碎暖意,仿佛一年的风波都在雪谷尽头随笑声化去,只留下熠熠星光,照着一个安眠的除夕夜。肆雪水沿着竹管寸寸流过,冰冰凉凉的落入铜盆中,铜盘下燃着火,将雪水柔柔化开。少女打了个哈欠,睡眼朦胧的舀水洗着脸,将长发散开梳净再高束成马尾时,雪谷的日光已攀上窗沿。门外传来马嘶声,少女行至门边,见众人已行装妥当骑在马上,纪泠扬手将包裹丢来,“就等你了,灵奚。”闻戈笑笑:“恕我心急,早食是来不及吃了,我做了面饼可在路上垫垫,咱们关了栈门就准备出发吧。”灵奚看着日光下的四位身影,抱着*犬只用双腿夹在马上的独臂客,背着大小行囊仍风姿绰约的闻戈,一袭白衣道袍不似赶路似问道的纪泠,和身量颀长、如松如竹的江展绎。灵奚忽生感怀,开口问道,“等到今年除夕,我们还会在这相聚吗?”屋后信鸽绑着四枚神仙令簌簌飞起,穿入云间,散入江湖。众人对望一眼,闻戈缓缓点头,温声笑道,“会的。等到今年除夕,我还在这给你们做一席神仙宴。”众人微笑,灵奚也扬起笑容,快步牵了马来。走过江展绎身边时,忽然抛出一物。江展绎伸手一接,只见是一把新打的短剑,还未开刃,剑身冷光熠熠,寒意绵长,看的出用料不俗,铸艺高超。只是靠近剑柄处,歪歪扭扭的刻了三个小小字样,一时分辨不清。江展绎抬头看向灵奚,雪光中少女盈盈跨在马上,一身红衣鲜亮夺目。灵奚见他看来,展颜一笑:“咳……去年比试时弄坏了你的短剑,我一直挂心,就请楼里的竹师傅重铸了一把赔你,省的我今年再想着这事儿。”江展绎有些惊喜,“是聚宝楼的竹大师所铸?”他端起剑仔细端详,细叹道,“剑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,劳你一直记着。只是竹大师的铸剑极为珍贵,我,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推辞。”“推辞什么,你这小子,收着便是。”独臂客打趣道,*犬应和着“汪”了一声。江展绎只笑着看剑,摸着剑脊上的字样问道:“只是竹大师刻的是什么字?”灵奚低头挠了挠脸颊,“嗯……不是大师刻的,是我刻的……给剑起的名字。”“哟,起的什么名?”闻戈好奇道。纪泠想了想,忽的扑哧一笑,“哈哈,我猜到这剑的名字了。此剑名为‘一、点、通’,是也不是?”“你是怎么知道?”“因为,心、有、‘灵奚’、一点通啊,哈哈哈!”“咳——”江展绎原地变成了个大红脸,纪泠连忙策马,正好躲开灵奚砸过来的雪球。“你又笑我——别跑你!”灵奚赶马追上,独臂客和闻戈弯腰哈哈哈笑的开怀。笑声朗朗,策马而行。马蹄在雪地上印上细细几行脚印,在路口又分向三方。脚印远了,客栈远了。游荡在各类江湖传言中的神仙客栈,远远的在雪谷中化作一个小点,又慢慢消失不见。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几行马蹄印蜿蜿蜒蜒,指向遥遥的江湖。也许到了下一个除夕,几行蹄印又会再次交汇。神仙客栈等待着再次亮起灯火,灯火等待着江湖里的风雪归人。——END——后记上次写新年故事好像还是17年的除夕,时隔三年,小羽的除夕江湖小传再次开张啦!一直觉得新年是一切故事线的交汇点,不管你是传奇大佬、风云人物,又或是江湖萌新,在新年的时候都会纷纷卸下身份,回归普通食客,短暂相聚。除夕夜过,各束行囊,又各自汇入江湖。这就是新年的魅力啊!而江湖的魅力,在于一个个潇洒行路的侠客,他们在各种故事线中相遇,有的驻足,有的分离,鲜衣怒马,恣意少年。我喜欢看各类江湖文,初中的时候在校图书馆借古龙全集,或是在家乡书城一架架书目看去,沧月、小椴,步非烟,沈缨缨……小的时候曾想过未来当个小说家养活自己,长大后才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。创作一路艰深遥远,自己笔头也懒散,一直只看不写,日子就这样在忙活中一天天过去,转眼,就过了这么多年。脑子里的各种想象快枯竭了,笔头功夫也干涩了。原来如果一直晾着拖着,灵光就会慢慢淡下,就真的什么也不会发生。那就随手开始写一点吧。从初中开始一直睡在脑子里的庞大江湖,已经在一年年的时光中被忘的差不多了,有的时候会在梦里现出来,但睡醒后什么也不剩。那就随手开始写一点吧~写这个小故事的想法,是情人节那天等对象下班的时候,看着窗外灯火,忽然在脑子里冒出来的。我故事写的极少,也没有立大纲的习惯,想到哪写哪,而且尤其喜欢写做菜,写各种吃食。那便从菜色入,慢慢牵出脑子里的人。写之前在想故事里给老同事安几个角色,于是跑去问水哥和大伯,水哥想要一个和杨过一样的独臂客,把雕换成狗的那种(笑),大伯想当一个掌握风云命脉的……算命的(哈哈哈哈哈)。于是动笔悉悉嗦嗦,一半天时间快快写成,也不想回头修改了。整个过程中最快乐的,就是角色定制的时候。问对方想要什么角色,想穿什么衣服,拿什么武器……就像是用文字搭了一个游戏世界一样,拿着笔跃跃欲试等着按下启动按钮,好玩的不行!而过程中最慌的时候,就是写完一看时间,居然一天就这样过去了!!真的是时间杀手啊……也希望新的一年,自己能多一些这样的时间吧。动笔真的是一件快乐的事情,也理解了所有创作人想要读者/观众的忐忑心态。希望有人喜欢这个小故事,吐槽和砖头轻拍;希望看完能会心一笑,然后一起等待下一个新年~,新年快乐呀。PS:关于女主的名字,我会说是因为想到了送剑的那句谐音,才定的“灵奚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(谐音真快乐,哦耶)小羽于年2月16日19时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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